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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中的残叶"的作者,以往由於太忙,无闲在此建立连载点。
近来暑期有些空档,决定开始在此连载它的相关主篇故事,还望大家能不要嫌弃多多指教,谢谢。
第一天 成为菊草叶的日子
一、梦醒 (修订版)
(梦醒之时,此时何时?)
这是一个梦,或许是一个梦吧?我并不确定。
只记得在这一天晚上的梦中,置身于一座翡翠般的森林内,兴奋追索那声属于菊草叶叫声的召唤。晨曦朦胧的阳光底下,我看到了有着深蓝色眼眸的它,卧坐在一颗树下、抬着头望着我微笑。那友善的微笑似带有某种魔力,驱使想拥有它的我毫无顾忌地走近。我弯下腰、抬起手,轻抚它头上的那一片向我垂落下去的叶子──
忽然之间,我从一片黑暗中苏醒,噪音声波自四面八方不断袭至耳中。
经由躯体的碰触,渐渐察觉到身处于球体空间内的事实,或许是在一颗 PM 球里?能够推测声波大概是用来对于球内的 PM 进行某些作用工具,不过对于我或许并不是这一种作用──够了,吵死了!
忍受着又吵又烦躁的声音,开始摸索直到发现身处于 PM 球的过程中,同时也发现到自己身体的不正常──或许是早有预感,就在于碰触那片叶子的瞬间,感觉到将会遭遇到什么事情般的先兆。
即使在黑暗中不见五指,我也能了解脖子上可伸出的条状物,头顶上可挥舞的一片东西……没出力时那东西便湿润的盖在头上,觉得恶心累赘很不习惯,于是便利用可伸出弯曲的条状物缠绕并拔拔看──哇,痛得要死啊!它们证实了我现在的模样,或许就是那只在梦里头所想要拥有的菊草叶。确实,我拥有了它,但形式并不正确──错误的离谱啊!
突然间感到绝望袭来……虽在升学的压力底下,一直向往能够带着 PM 旅行的训练师日子,也不时祈望能够拥有多只自己所喜欢的 PM 随侍,让它们为我战斗、为我奋斗该有多好?常常在午夜梦回间,我都是抱着这些向往与祈望走入梦乡。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拥有与被拥有身分差异后的感觉变化是如此之大──大到我无法接受!
“不要!该死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奇……克!这、这声音?是我……?”
无法接受事实的我,抓狂失控呼叫着但却没用,只听到自己发出那一声声如同刚刚在梦中、所听到召唤我的变调高音,高音传出去所得回来的仍旧是只有噪音般地波声。曾经我是喜欢听到这种音符的,甚至于午夜梦回中也常为它所向往──只因为它是我喜欢与想拥有的 PM 声音,但现在自己听来却只感到更为寒心、恐慌与无助……
“咚!”
我撞击但却没用,球的内壁似已铺满强化合金,先前探索空间的接触,那种质感就已经知道了。在仍然抱持一丝希望的幻想尝试底下,它让我的头痛得昏晕目眩……一丝希望也破碎的我感到浑身无力,身体瘫软下来,回忆起动画中收服 PM 时,当 PM 球封闭后就再也没办法自行出来的规则──绝望的感觉逐渐由心底袭上脑门,无法抵挡之下只得让它们从眼眶中带着泪水涌出溢出。
这种感觉真的很惨,从来都不曾知道:原来 PM 被收服时的感觉竟是这么样的惨,那是一种漆黑无光的绝望、一种再也看不到未来的绝望。噪音的嗡嗡声感觉逐渐转化为呜呜声,四面楚歌地不断为我的哭泣声助鸣伴奏……不知道啜泣了多久?我听到大木博士声音隔着那一片的噪音声传来!它唤醒在绝望中自鸣悲泣的我重拾起些许身陷于其中的神智。
“我说小健助手啊,我不是说过不必要的检查只是浪费金钱与时间,对于研究毫无价值的吗?”
“可是大木博士,那只菊草叶的眼睛颜色实在是很不寻常,会不会有些什么基因上的疾病?”
“这点在从空木博士那边借调过来前就已经有检查过了啊。”
“但是空木博士只专注于 PM 进化的研究,PM 基因疾病的检查设备已经十多年都没有更新了。”
“呼,我也知道若能够再做检查会比较好,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啊!等下新人训练师们就要来了──所有人都有领到,然而其中却有一个人没有领到,这种事情你说你要我怎么交代?”
听着大木博士生气的语气,我也生气的想到既然新人训练师们就要来了,怎么还不快放我出去啊?混蛋!
“对不起博士,都怪我一边做 PM 写生还一边写公文的关系,将新人训练师的人数填错了才会……”
“算了。虽然有你提出的那点点小瑕疵,但已经没事了……就这样继续做吧。”
最后,大木博士用责任归属问题,压下了小健提出对我做深入基因检查的提议。或许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应该感到高兴,尽管他们这番得过且过的讨论令我感到非常不屑也是一样。因为我将能够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从这颗黑漆一片 PM 球中逃出的机会。它让我得到一个新的希望,为了让希望实现我必须赶快想好计划──以让它实现!
“……这一只 PM 是草系的菊草叶,头上的叶子可以散发出甜甜淡淡的香味,具有降低周围温度与湿度的能力,最喜欢晒太阳享受日光浴;而另外这一只 PM 是……。”
终于将我放出后,大木博士从容站立在摆放我的桌子后头,他边气定神闲边抬掌手指朝下,直指着我叶子说道。让我感觉自己就和在这桌上的其它 PM 一样,就像一粒粒待售的各类水果般,被身后那位老售货员博士逐只推销给桌前这位叫小纹的女孩训练师顾客选购──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我正按照计划,装作无精打采、品质不佳,异常疲累困顿的 PM 以避免被挑上,我一定会对让我成为如同这般东西的大木博士怒视发声抗议。
透过半闭的眼睛环顾四周,想着乘这位新人训练师选上其它 PM 而造成焦点偏移的时候行动,行动中可能还要稍微偷袭一下桌上这些其它的 PM,以造成混乱才利于暗度陈仓──用藤蔓推倒其一,用身体撞倒其二,就这么办吧。
正在她要做出选择的时刻,于这位女训练师的肩上,却突然窜冒来一只皮卡丘。看它那副模样似乎是很关注,它主人将选择的伙伴──此状况令我警觉接下去的行动将会更为棘手啊!但是我仍决定要尽力一试!毕竟总是有这样的直觉盘绕在心上:越晚行动的风险和难度将会越来越大。
偷偷放眼瞄去先看到左边那只小火龙双爪叉肩、抬头挺胸、闭目养神,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模样──似乎是在宣告它将第一个屏雀中选的未来。见到它这种模样,令我对自己的计划感到安心;相较之下对于右边那只火球鼠,一派无所谓乎的左看右看的态度;以及左左边那只小锯鳄,人前照样浑身是劲,过动乱跳、一点都不懂节制──还有最后那只右右边的杰尼龟,一脸天真期待直似呆头鹅的样子来说,小火龙依然比它们都显得要更可靠的多了。若是喜欢程度一样,我绝对会选它而非其它。
“呐博士,我就决定是它了!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菊草叶。”
哇!这怎么可能──会是我啊!出乎意料间我的身体就被她抱起,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铁定因为惊悚骇然,而变成一副呆滞的傻样。突然间就同她面对着面、四目相交的巨大压力,直直令我嘴巴半开差点就要吐出那声惊声尖叫的音符……我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非常可笑,要不然她也不会以为我害怕和吓坏了。
‘照顾我?照顾关回到那颗鬼球里去禁闭,就算她再怎么会照顾──我也死都不要!死都不要!’
此时此刻我叫道──在一片突然空白的脑海中叫道……呐喊的回音于我脑中荡漾而久久不散。所幸的是,她很快便放下我去,因为她似乎是想要去安慰刚刚站在我旁边──那只比我更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局的小火龙。可惜的是这么一只悲愤到咬牙切齿,甚至低声嘶吼流泪的小火龙,半点都不领选上我而非它的这位女孩的情。
“呜嘎--这怎么可能……!你这只低劣草系的家伙怎么可能呀嘎--!”
虽然无法理解它没被选上后的激动?但本来预料中的爆发结果却还是令我诧异,它竟然把没被选上的原因全都推到我身上来……我只有目瞪口呆瞧它吼着朝我扑袭过去,那副恨怒交加的样子──的的确确的,是想要报复攻击我!
我招谁惹谁了啊?不去怪不选它的人反去怪我?是什么道理啊?或许是对于崇高的人类来说,小火龙它不敢、也不能够去怪罪的吧?因此尽管没有道理,它也唯有去怪罪被人类所选上的 PM 同类我,来做为它发泄的对像吧?
在于它的双爪将要抓到我身上时,本趴于选我那位女训练师肩上的皮卡丘也亦有所行动──回想起来当刚刚我被选上的那一刻,它似乎也跟我一样……惊诧于它主人的抉择,大概它也认为主人会选择小火龙吧?但在和它的主人交换过不到半秒眼神后,所有的诧异却登时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的有如过眼烟云般。
从观察中知道:它和它主人很有默契──不过也许,还是可能会出现错误吧?就看到皮卡丘身形一闪,即刻抢扑下去……后发却又能先至的使出一招铁尾!它实实在在的重击于小火龙腹上。
近看才能够深刻了解:原来这绝招竟是如此之暴力,它直令我背冒冷汗……因为才仅这么样的一击,就把那只小火龙打同像颗红色肉制垒球般的全垒打高空击飞。它也就这样──就这样直直高飞过我头上的叶子,也飞甩坠落、摔落到后头十公尺远去的地方……
“啊──皮卡丘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着这只可怜小火龙的惨叫与哀嚎,女训练师愤然的严厉斥责皮卡丘一声,便上前去查看状况──不过这时研究所的状况也早已经是天下大乱了,因为它被击飞出去的身体,似乎撞倒了许多不该被撞倒的东西;同样地它尾巴上的火焰,似乎也烧到了许多不该被烧到的东西。
处在这么样一个可去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的时刻中,皮卡丘它因受主人斥责似乎打击甚大而低头抑郁不已,看来它之前的动作确实是并未得到它主人所默许呢?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感谢它,因为若刚刚被小火龙得逞的话──铁定会很痛的吧?
至于杰尼龟则被吓哭,似乎于初睹暴力的婴儿般,太没用了;另外火球鼠则是连连叹息,似是早就见怪不怪般的老头样,太恶心了。小锯鳄虽停止了舞蹈,不过却好像完全忽视刚刚眼前的事情──它居然仍悠哉、悠哉的走去拿起摆在桌上一角的饲料来吃...... 你这家伙的脑袋其实是活在异度空间里吗?
然而综合评估此一情况,不是天赐良机?又会是什么呢?我记起‘现在不抓紧的机会,就不可能会再有下次。’的这么一句古老箴言……
(梦醒之时,梦灭之时。)
二、逃亡 (修订版)
(想要自由,即使逃亡。)
飞奔在一大片草地上,呼吸着新鲜带有些青草味的空气,望着广大又有数朵白云衬托的蓝天,心头雀跃不已──成功的我能够清楚听到自己心底正兴奋呐喊着:‘啊,这才是 PM 的世界呀!’
跟刚才在球里时的感觉判若云泥,周遭环境不错,是一点污染也没有的自然而然。
深深庆贺着──终于能逃出那颗黑暗的 PM 球,终于能溜出那栋惨白的研究所,终于能将那位乱选上我的训练师给抛掉。终于,能够获得自由了!
“菊草叶!我的伙伴,不要跑,皮卡--!”
然而后面皮卡丘的叫喊声,却将刚想入非非、飘飘欲仙的我扯回到现实。
想不到,就算在抑郁的状态底下,它还是那么样的精明干练?回想就在于我蹑手蹑脚靠近门、就将要偷溜出去时,突然间它喊住了我──吓了一跳的我赶紧逃跑当然没去理它,当然结果也就是:它追出来了。
我发现它使用高速移动后的速度比我还快上一倍……那种实力令我感到恐怖,起跑点的差距正被快速拉近──这样下去,三十秒内必被它所追上啊!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直直落,似乎就要落到冰窖里。
回忆到刚刚它对付小火龙的情景,推论若被追上的话──说不定会被凶残的它扑倒、咬住、再用铁尾打断几根骨头,最后抓住伤残无力反抗的我头上那根叶梗子,毫无怜悯的硬是把哀嚎求饶我给拖回去禁闭……
想这种未来的可能直令我心惊胆跳,决定要豁尽所能不被它追上才行,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啊?赶紧边跑边目观四方,寻找可以甩开它的险要地形,终于让我发现一群不断奔跑的肯泰罗队群,正好可以拿来作暂时屏障使用──
“危险啊皮卡!”
不知道皮卡丘是在对自己叫还是对我叫,但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呼……好险,差一点就要被那只皮卡丘给扑抓上,幸好肯泰罗队伍来的即时,不然现在我想自己肯定已遭撂倒并受它的铁尾炮制了──但是还不行大意,从速度推估那群肯泰罗队伍顶多也只能够挡住皮卡丘它一分钟而已,继续向前奔跑的我来到一座树林前,由于从动画中知道:大木研究所后院开有一片国家公园,因此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跑近后见到树林前有群草系 PM 们正在嬉戏,但是其中有一只妙蛙种子却未随之起舞,反而像是保护者般静静在旁边看照着它们,它见我一到马上迎上前来问话。
“咦,你不应该是准备给新人训练师的 PM 吗?怎么会跑到这里种子?”
该死的家伙,消息那么灵通是什么意思啊?还有问我这种问题--看来九成九是负责看管研究所后院的 PM。
“奇克这……我知道,我是不应该跑来这里的,但是我刚刚看到那位选我的训练师,她带的皮卡丘毫不留情用铁尾狠狠攻击我身边躁动不安份的小火龙模样,实在是觉得太可怕了……害我不禁就……。”
我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交谈就这么样说了出去,对于它的不是事实令我感到自己的可悲但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既然这只妙蛙种子知道我身分,若吐实铁定会马上被它给抓捕归球禁闭的。
能够推断的出,在这里住的全是大木博士、以及那些外出旅行寄放的训练师 PM 吧?八成它们立场上是不会容许也属于人们财产的我从中给溜掉,想要它们让路的办法就是求情与误导。不过在我看到妙蛙种子那双坚毅的眼神后,我选择了第二种办法──若能够成功激发它的正义感,更可以让它替我挡下追来皮卡丘,至于后果可能会让它对我十分生气吧?
边说那些话时,我也边眼眶泛泪难过的低下头去,当然我的难过并不是我所说出口的难过……而是我在这个 PM 世界并不是以训练师的身分存在,使得那种循环于打架和关禁闭生活──于未来将很有可能变成属于我的现实而感到难过。
“什么──居然会有这种事情种子?那个训练师居然对稚嫩的新人 PM 下如此重的手?菊草叶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和那只皮卡丘,让她们明白并且改过自新后才带你走。你先退到我后面去,我来和她们好好理论,给她们一点教训!不过你可不要跑到森林里去喔,飞系的家伙们对我们草系的 PM 总不是那么友善。”
果然,最后还不是要让我被带回去关禁闭──休想!
“谢谢你,妙蛙种子。”
我点点头答应道谢它后便溜到它身后去,同时间周遭在嬉戏的同系 PM 们,也都受到妙蛙种子的号召跑到它身边严阵以待、壮其声势。
很快皮卡丘追喊我的声音传来,感觉比之前更为迫切……虽然看到眼前有一道以妙蛙种子为中心的草系城墙,横挡在逐渐接近的皮卡丘前面,但我仍不免十分担忧:因为妙蛙种子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一冲动就煞不住车的 PM 啊,预想到误导随时都有可能会失效的情况底下,此道城墙也将会随时变体──成为一张捉住我的罗网!
“你和你主人都太过分了!用铁尾绝招攻击新人的 PM,难道不知道这么样对稚嫩的它们来说,这有多么残酷吗?”
妙蛙种子生气得叫道,并朝皮卡丘挥动它的藤蔓,然而速度不快似乎只意为示威──它虽重但却慢的直朝向皮卡丘击去,大概旨在威吓要迫使它退后吧?可是皮卡丘却没有后退,反而着实给它挨了一道鞭。
“嗖啪!”
这一声刺的我心抖,皮卡丘你这家伙到底是受过怎么样的训练啊?居然敢直接挨上这么具有震慑性的攻击,却还一点都没事儿的样子?明明胸口上──已经多出一道肉绽皮开的血痕了啊!不行,那伤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然而它这举动却令妙蛙种子愣住,怒火暂止、气势停涨,藉由这一空挡它似乎夺回了气焰开始凛然解释道。
“对不起。因为我必须要保护主人所选择的伙伴:菊草叶,一时心急想着要阻止那只新人的 PM 伤害到它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跟我主人无关。我知道它一定是被我吓到了皮卡……这是我的错,所以我才会想要来找它道歉,可是它好像还是误会我于是就这么样逃出来了。”
看妙蛙种子边审视着皮卡丘边沉默下来,直觉告诉我这情况已经开始有点不对劲了……想着我便马上决定跑进森林里去,没再管、也不能再管妙蛙种子刚才对我的忠告了。因为这是我仅能够选择的道路,刚刚在空旷的草坪上,连那皮卡丘一只都甩不掉。若再加上这一众草系 PM 们也都掉过头来追捕我的话,岂不插翅难飞了吗?虽然我了解到皮卡丘它应该是不会用铁尾来痛扁我……不过被送回到那球里关禁闭──我还是绝对不能够接受!
“原来如此……那我相信应该只是一场误会,菊草叶你可以放心了。菊草叶?怎么不见了种子?菊草叶!”
妙蛙种子的叫声响起,令我更加死命的逃跑──紧张地我不时回头猜想:现在皮卡丘和那群草系的 PM 们八成都已经开始在追捕我了吧?光是听着后方──不断传来叫唤我各式各样草系 PM 的声音就令我觉得毛骨悚然,这情况让我生起像是在某部恐怖电影中……那种遭受可怕怪物十面埋伏般,永远无法逃脱的可怕绝望。
(想要自由,即使欺骗。)
三、朋友 (修订版)
(终于,结交到第一位朋友。)
判断正确,很幸运地森林障蔽物多,不容易被发现锁定……就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那些声音渐渐小去,而自己也开始有些疲累、肚子也开始有些饥饿为止。尽管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跟人类的身体相比,这身体的体能确实较好。
正打算停下来喘口气时,却不慎地撞上路前一块东西,认清之后赫然发现竟是一只大嘴雀!它本来正打算用嘴拿起刚成熟、掉落地上的树果吃,然而被我从后撞上却多吃掉了一口泥土──当然它立刻很生气的飞挡在我前面。
“什么浑蛋居然敢撞老子!咦--瞧你这般稚嫩的模样,该不会是大木老头要送给新人训练师的 PM 吧?为什么居然会跑到这里来了?老子可还没见过有哪位蠢才新人训练师,会把新拿到的 PM 带到这种地方来喔。你这片孬种叶子,还是快快从实招来吧--想你必定是逃出来的吧?嗯?”
“奇呜……没错!因为我不想被人关在球里,所以我逃出来了──我死也不要再被关到那颗可恨的球里!”
听到那种耍弄的调调只觉一时气愤,被讥下便吼出真正的目的──自己吼完也吓了一跳,居然会敢这么样直接,对这只开翅就比之大上多倍的鸟 PM 说话。早知道就再多考虑一下,但是面对这种恶霸若服软,恐怕也只会被它再得寸进尺吧?就像以前在学校里的那些家伙……
“它 X 的!小叶子你说什么?这种话是你这只被人类从小就饲育到大的 PM 所应该说出来的话吗!你给我再说一次看看!”
它怒喝一声并翅膀一扬,同时四面八方立刻飞出一群烈雀,就好像早有所埋伏般要对我来个瓮中捉鳖!当场就被它们团团围在中间,看着它们每只都用锐利的眼神瞪视我。我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之前禁不起挑衅,而把心理话给大声吐露出来的冲动行为。可惜如今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说,否则颜面上的基本尊严将放不下去。
“我就是不要!就算你们把我给杀掉,我还是不会再想要到那颗球里面去!”
“好,那老子就如你所愿:把你给干掉──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再到球里面去了!”
叫完它便纵身从天上朝我扑袭过去,速度较皮卡丘来说并不遑多让──我知道自己一只草系 PM,刚逃跑出来又饿又累,哪可能拼得过它?就算现在想再逃,周围又被围了三四层的烈雀群网……不可能了。绝对没有侥幸,看来这下真的玩完了,现在顶多就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吧?不过我突然幻想到:说不定咬咬牙忍痛,大概或许就能够从这一个怪梦中苏醒吧?
“有种,老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种的草系 PM 呵──居然到这种程度都没有被吓哭求饶,一点也不像那种曾被人类饲育到大专给蠢才新人训练师的温室型 PM 呢。能够这么有勇气敢去跟那些拥有庞大势力的人类作对,小叶子你的气魄实在是太令我感动了!你放心吧,老子一定会全力支持帮助你──脱离那群既无义又无耻的人类、以及他们所豢养的那群恶势力爪牙。”
“……奇克……谢谢。”
它的尖嘴在我脖子边上飞略轻划过去,虽无伤害然而我早已经被唬吓的暗打哆嗦,差一点就要瘫平下去……忽闻这则喜讯反倒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慌忙的向它点头道谢。细细思量,它虽是人类的 PM,但似乎对人类充满一股怨恨?宁愿帮助要逃跑的我,完全不顾平常饲养它的大木博士……这种性情令我感到豪迈,却也为它的决定觉得有些不智。
吃了几粒它们提供给我的树果,虽然用叶子拍打它们上面还是带有些尘土,但逃亡中哪能再顾那么多呢?这味道像橙子一般,却又酸涩异常的树果让我体力恢复一点。虽然它们一点也不合我胃口,不过却暂解我些许的饥饿之苦,让腹部的肚子不再发痛。
“小叶子,老子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其实一直以来讨厌你们草系的原因,就是因为看到你们一点骨气也没有。整天只会内哄互相吵来吵去、闹来闹去,可是不管被人类怎么样搞,却总都一点怨言也没有,还对别系的 PM 傲称自己韧性有多好、多给人耐操,想藉此表现得更优秀的样子──简直犯贱!
不过,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例外……明明就是从出生就被人类驯养到大,准备送去给新人训练师的稚嫩 PM。应该会是只非常容易让人类任其摆布的 PM 呢,不料居然会有这种勇气──让想脱离人类的想法付诸实现,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不知怎么?它看着咀嚼食物中的我,眼神里突然充塞感慨与回忆,变得有些兴奋地告诉我有关于它的事情。
“奇克……其实……其实我并不是真想要脱离人类,只是无法忍受被关到球里面去而已。虽然我也并不知道被人指手划脚,呼喝去进行战斗到底是不是我能够接受的未来……?”
“咦,什么?只是无法忍受被收到球里面去?你被人驯养到这么大,在球里面住应该很有经验才是,怎么会突然无法忍受呢?”
听它这一问,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应,但脑筋急转下终于──还是给我想到了。
“你说的没有错……但我想现实中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永远都不会被改变的奇克。”
“哈哈--小叶子你说得真好、真好!从前我就是没发现这一点,才会去天真相信那些所谓承诺永远的甜蜜语言。当初那位看上我一只小烈雀资质的训练师,总是对我一直反覆的信誓旦旦说着:他会永远带我在身边,永远都将会需要我的甜言蜜语。
我一直坚信他的那些鬼话,天真地随他到处去闯荡──甚至为他拚命、奋斗在鬼门关前来回好多趟,努力进化成长直到成为现在大嘴雀的自己。可是当他收服到一只他认为比我更有‘资质’的飞系 PM 后,就半声不响把我给扔在这里纳凉!就这么样子,我在这里纳了不知道多少年过去的凉,而我那位主人却从没再来看过我一眼──哈哈……我想我真是太蠢、太可笑了。”
“大嘴雀你就不要难过了奇克,我想这或许是……”
听到大嘴雀说这番故事我也难过了,忍不住想要安慰让它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难过?我怎么会难过呢?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有这么一天让我遇到你,从而让我发现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犯傻、多么的愚蠢啊!哈哈哈--”
看大嘴雀虽是大笑说自己很高兴,但它悲怨的眼泪却已经掩不住溢出,滚滚沿着羽毛滑下。我心里明白:它其实还是爱着自己主人的 PM,看到在它那副粗犷的性格与外表底下,所埋藏着是一颗真挚的爱……
可惜那将会是再也都得不到回应的爱,我想如果我是训练师的话,或许我也将会再给它一次它所想要的爱吧?可惜现在连自由都快要难保的我,却只能够为它而感到悲伤──大概这就是我现在这么样的一只菊草叶,顶多所能够为它做到的事情吧?
(即便,分担了这位朋友的痛。)
四、战争 (修订版)
(即使逃亡迎来战争,也想要得到自由。)
“大嘴雀你们这些飞系中的恶霸集团,快点把我们草系的菊草叶同伴给交出来!我要告诉你们这群飞系的可恶家伙,咱们草系 PM 们可是不好惹的丽!”
一支以美丽花为首,约莫二十多只草系 PM 组成的搜寻队伍,出现在我刚刚来到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我实在是太饿太累,而待在原地吃树果补充体力和休息而花去掉不少时间的关系──现在被追上应该也是必然的事情吧?不过大嘴雀它已承诺说会保护我,倒是让忧虑的我安心不少。
“少啰嗦啦臭花!老子我因为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决定要维护正义。我要先声明:老子的行为乃是在维护正义──乃是在帮助一只想摆脱人类魔掌,不欲再和你们这帮既盲目又愚蠢的家伙为伍的小叶子,得以选择一个它所想要未来的正义!”
“你说什么!原来你这只死鸟不止恶霸还那么样邪恶?除常闹事以外,没想到这一回居然还去蛊惑我们善良单纯地草系同伴做出这般反叛人类的恶行,想要藉此分化我们草系 PM 与人类的和谐关系,真实在是用心恶毒可恨至极!”
听到这只美丽花充满神经质与政治味叫骂,我只觉得恶心想吐……到底是怎么样被训练出来的 PM 啊?
“X 的小臭花,你是被人类压迫的又开始妄想而胡言乱语了吗?”
“傻笨鸟住口!闭上你的尖嘴巴,少来挑拨我们草系 PM 与人类的和谐关系──我警告你若不快将菊草叶同伴放还给我们的话,我们就仿造外面野生同类们对待猎物的作法:把你和你的手下们通通吸干血剥掉皮埋进土里做成肥料!”
野生的草系 PM 会把其它 PM 吸干血剥掉皮埋进土里做成肥料?哈,这应该只是吓唬人的吧?哈哈……到底是谁编得那么吓人啊哈?
“哼哼……若你这块破花瓣认为老子这样就怕了,那还不如哭着回去──回去找大木老头撒娇抱抱好了!”
“够了种子──不要吵了!”
看到互相对呛的双方,似乎不可避免的就快要打起来时,忽然间从我意想不到的身后方──传出妙蛙种子喊停的声音!糟糕,这下可真是大大不妙啊!因为我和大嘴雀它们已经遭前后的草系 PM 们给围住包夹在其中了……
“有些事情先弄清楚再打也不迟吧种子?我相信大嘴雀所说:菊草叶你其实根本就是想要脱离人类对吧?如果只是如刚刚你所说的单纯害怕,那么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知道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也不会继续再这么样逃下去对吧?”
本来躲在大嘴雀它们飞系 PM 们的后方,但却没想到反而会跟妙蛙种子它再一次的直接面对面,只见它用生气的凌厉目光瞪着我问道,跟随于它身后的一堆草系 PM 们也同它目光一致。看来它们已完全发现之前我对它们所做出的欺骗了……尽管此时此刻我身边有大嘴雀和烈雀们的保护,但还是会感到很不安。
“奇克……对……对不起。因为如果我刚刚这样表明,我想你一定不会认同而当场将我给抓住的吧?”
“当然!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同是草系 PM 的我们会尽力帮助你,就算你想换主人我们也会帮忙──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容忍你无缘无故任性地就想要脱离人类的行为,因为这是做为人类 PM 的我们所必须负起的义务与责任!”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妙蛙种子它宣誓立场,那个声音震得我感到头晕目眩……真不愧为动画中大木博士所深深信赖的草系 PM 首领,似乎它是正在宣判在场的我、以及那些围绕在身边保护我的飞系 PM 们,全部都是罪犯、叛逆分子和一丘之貉──难道不顺从人类就是坏 PM 吗?我还是头晕。
在晕头转向间,忽然发现到皮卡丘站立在妙蛙种子身旁,不同于妙蛙种子以及其它的草系 PM 们,它并没有也用谴责的凌厉目光瞪我。面容上反倒显得有些无奈与失望,我想这是针对我这行为所做出的表示吧?另外从它死死直盯住我的眼神中,我知道那是仍强烈坚持要把我给带回去的意志吧?
“还有你大嘴雀,你们这群恶霸一直强占着这块森林,把其它受人类分配也应该享有这块森林的飞系、草系等 PM 们通通给赶到森林外面!人类来分配食物时你们收敛,人类一走你们就故态复萌,你们这群坏 PM 们阳奉阴违──吃人类的食物却又不遵守人类的规则,现在又蛊惑煽动天真单纯的我们草系同伴想要脱离人类,让它做出反人类的恶劣行为,以上这些种种恶行实在是天理不容!”
“闭嘴!那些飞系和草系 PM 们全都是一群一看到人类就发情发春起笑的垃圾,我们驱逐垃圾一般的它们只是刚刚好而已──再说人类还不是靠我们 PM 们的帮忙,因此才会有那么多食物的?所以我们 PM 吃人类的食物也只是刚刚好而已!”
这时候我又开始觉得,有点左右为难起来。既不想让这两群本是相安无事的 PM 为我而引发大战,然却又不欲去弃离自己一直所抱持的追求……对于双方的态势在互相指责中渐趋恶化,预感大战难免却又没有办法去制止──感受到了些许的愧疚与无奈。
“竟然说这种话,真得是太超过了种子!我们草系 PM 们今天就要团结起来──好好的代替人类来教训你们这些恶霸、你们这些坏 PM 们!”
“我好怕喔,快来、快来啊!”
“大家上种子──给它们这些坏 PM 们一点教训!”
依然没有任何悬念,战斗还是开始了。或许这不叫战斗而叫战争,一场以我为中心的战争就在我周遭爆发开来!
“今天为了正义,我们必须护送菊草叶它离开,不论任何代价!”
“大家注意──为了我们的尊严与义务,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那只有蓝色眼眸的菊草叶逃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嘴雀要求它的烈雀手下说道,妙蛙种子也对它所带来的草系 PM 群们令示道。紧接着就是战争的开始,首先草系 PM 挥洒的大量粉末被大嘴雀和烈雀们给吹散,再来草系 PM 们喷射出的大量藤蔓遮蔽了整个天空,同时间也破坏了本来还是壁垒分明的大嘴雀和烈雀们的阵型──它们不得不分散各个突击攻入草系 PM 群中,紧接着就听到草系和烈雀们各自的惨叫哀号声此起彼落……已经看不清楚,混战成一片浑沌。
在浑沌中,我听到绝招的声音、吼叫的声音、哀嚎的声音,于我耳边构筑成另一片更真实的浑沌。往后跑了几步的我便迷失方向,到处都在打、到处都在战斗……突然间,一道不知从哪里射来的阳光烈焰绝招划过我的叶子,吓得我赶紧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妄动──只害怕遭上头与周围,到处飞舞的绝招给不小心打到。来到这里还没有挨招经验的我,对于绝招的恐惧或许依然还是连结在之前:那一只被铁尾轰飞……不得不成为肉球而惨痛嚎叫的小火龙身上吧?没有断连,或许也无法断连了吧?
“逃不掉的。你这家伙,居然敢骗我。菊草叶──快起来跟我回到你主人身边去!”
混沌中,那只妙蛙种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它看起来没受多少伤,不过体力似有所消耗,对我直直喝令叫道。我当然倔强的猛摇头来表明立场,它见状马上就生气的亮出藤蔓朝我抓去──没办法,我只得赶紧起身跳开,但是它冷哼一声藤蔓灵活的转向继续朝我缠去,而且速度更突增一倍!完蛋了,我实在无能力闪避,看来只能够坐以待抓──突然大嘴雀及时驰援,为免我被逮住它竟奋不顾身,全力将妙蛙种子给撞倒!
“你和你──快护送菊草叶它走!快!”
大嘴雀临危授命要两只手下守护我赶快逃走。
“休想──菊草叶你是逃不掉的种子!”
妙蛙种子闻言爬起身大喝叫道,并且欲马上再上前用藤蔓逮我,然而却遭到大嘴雀即时挡上。
“不准你对菊草叶它出手!”
“你这只坏 PM 休想阻拦我!”
“你这只只懂对人类发春的废物才休想!”
我看着这两只互相叫骂,又互相缠斗在一起的 PM,就跟现在于战场上,那些其它的烈雀和草系 PM 们一样激烈。看着的我竟然觉得有些不忍,这才明白原来我其实是并不喜欢目睹 PM 们战斗的,而过去的喜欢其实只是建立在发泄压力的一种消遣上面。可惜直到成为 PM 的现在才能够明白,或许这种明白已经无用,又或许它是身分转换后的一种──必然才会明白过来的事情吧?
渐渐后方战斗的怒嚎声以及被攻击的哀嚎声俱已消逝,至于头脑内却依旧絮乱且感到恐惧的我,直直沿着这条路展开逃难之行──不过在心中,似乎依能够听到……各种不知是什么样绝招的碰撞声响,还在疯狂乱爆的鬼哭神号,仿佛像是困在地狱里才能够听到的那独有声音一般。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又为什么我会逃不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突然间感慨想问这里真是 PM 所存在的世界吗?还是说,我曾经认知的 PM 世界,其实只是单从训练师眼中,所看到的那个和谐的世界呢?
“逃不掉的。菊草叶──只凭你这一点小聪明,是逃不掉的。”
从路旁的草丛中窜出,妙蛙种子就这么样,悚然地再次出现于面前。它又是一副凌厉逼视的模样,又是用这充满压迫的口吻说道──我只觉得突然间如坠梦魇一般的当场吓呆、全身僵住动弹不得。然而那两只护送我的烈雀,却毫不畏惧的袭击上去……不过妙蛙种子对此反倒理也不理,依然只继续瞪着我,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这条路之前我才走过。哪段是弯曲?哪段是迂回?我都记得很清楚种子,再加上我下在护送你这两只 PM 身上的寄宿种子,也不断能够让我感应到你所在的位置──所以你是逃不掉的,明白吗?这就是实力与经验跟你这种只会耍小聪明的区别,本来并不是野生 PM 的你唯有跟随人类才能够去得到它们,明白吗?”
妙蛙种子走近并依然压迫性对我说话的同时,只听到飞袭过去的烈雀们同时间发出惨叫,就这么看到它们身上的寄宿种子爆开──里面突然冒出的藤蔓把它们给缠成如一团球般……就这样子,它们都掉在了地上,无法挣脱。
“我不相信──只要有决心,我相信自己一定也会有办法的奇克!”
我虚张声势地对它抗拒吼道,虽然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但是等到脱离这里时再想,应该也不会太迟吧?
“是吗种子?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样顽固的 PM 呢……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我也不想让你主人和你的同队伙伴等太久──看来只好先制服你,然后交还给你的主人,再让她或你的同队伙伴慢慢再去说服你好了。”
它自说自话的决定后,便再次伸出两条藤蔓向我抓去。我紧张的自卫挥舞着自己叶子想扫开它们,然而两片叶刀却连我都没感觉,就这么样突然飞射出去──而妙蛙种子它似乎也没料到,没实力的我遭迫急反扑后竟会不自觉使出这一招,登时它阵脚大乱、身上也给叶刀划伤两道,再加上之前打斗所受的伤害,我直觉应该不会太轻。不过,它又从寄生种子那招,持续吸得不少力气……我清楚自己依然毫无胜算──必须要尽快逃走才行!
(即使战争迎来伤痛,也还是想要得到自由。)
五、收服 (修订版)
(终究要被收服啊,那些力量不够强大的可怜 PM 们。)
既然清楚没有胜算,就必须把握机会逃走──趁着妙蛙种子阵脚大乱,我立马头也不回转身便逃!可是就在这一刻刹那间,却又突然看到皮卡丘那袭黄色的身影,似乎出现于要回逃方向的前处?被这么一吓、我身体不自主一顿,但却马上觉得脖子和叶子突然遭到束缚。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妙蛙种子的藤蔓,竟是如此不客气──野兽一般的直接就这么对我颈上和叶子上缠绕捆绑。
“好了啦种子,你就这样配合点吧。毕竟你是新人的 PM,我也不想对你太粗暴。”
“放开我!”
突然被施予上蛮力,实在令我感到气愤──怒吼挣扎却惊觉自己的藤蔓,居就此遭压制而伸不出、动不得,只好转身直接朝它冲撞过去!完全想不到先前大嘴雀的方法,对于自己而言其实只是一种不切实的幻想。
“咚!”
呀!好硬──好痛啊!一撞之下这才惊觉这只妙蛙种子的脑袋竟然跟它个性一样坚硬?撞上去反倒是我头晕目眩的跌倒在地上。
“哼,种子!”
冷哼一声,似乎妙蛙种子对我顽抗的行为感到生气,它竟伸出更多条藤蔓将跌倒在地上的我前两肢和后两肢也都分别缠绕捆绑在一起,害我完全动弹不得连想站起来也都站不起来了。
“呜--奇克--奇……。”
听自己悲泣的鸣声缭绕在侧,却不知怎么会仅过一招,居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它所说的实力与经验吗?对于 PM 来说没有它的,注定就只能够任有它的摆布吗?终于体悟也终于觉悟,可惜还是太迟才一瞬间,所有身体上的自由都已遭它给强夺个干净……能够做的:也许只有无谓的挣扎及哀泣。
“逃不掉的种子。尽管你再怎么胡闹,我也绝不能让你给逃掉。菊草叶你既然没有实力,就应该坦然承认然后乖乖跟我回去,只要现在你对森林之神发誓不会再逃跑,我也便不再这样抓着你就是。”
妙蛙种子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说道,开出它抢夺后又交还于我的条件──明明是土匪却一派磊落像是判官的模样直令我作呕。尽管我一点也没有它那什么森林之神的信仰,可是我依然还是不想就这么样屈服于它这一只畜生的蛮力,再开口去说那些它想听却又不是真实的话。
“不要--奇克--!拜托你……放过我吧。我就是不想,再被关在球里啊--奇!”
带着一丝期望我哭叫着,期望能动之以情使它良心发现,但似乎还是太天真了。确实,我并不了解它正是深深地把那种荒谬执着,当成是自己的良心才会做出这种行为。让我深感痛苦的理由,也许在它而言──根本算不上是理由吧?
“不可能的种子。我已经说过决不会让胡闹的你逃掉,听到你说的这原因后我就更确信──果然菊草叶你这家伙只是在胡闹而已!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这话的这一刻,那个从决定逃跑时就在我脑中一直紧绷的东西,突然断裂开来。无限的绝望不再受制,像芥末一般灌上我脑门──情绪失控的我怒恨交加疯狂挣扎起来!
“你这只火箭队养的畜生!会有报应的你这畜生!迟早遭水煮的你这只畜生青蛙!该死的──呜奇克!”
我高声叫骂着,什么难听话通通肆无忌惮脱口而出──但妙蛙种子这畜生见我这样,竟突然再伸出一道藤蔓就往我口中猛塞!我口中一下子就被塞满一大堆又苦又涩又恶心的藤蔓,被这一大堆藤蔓撑开的嘴巴、咬不断也发不出声音──感觉难受到想要去死死算了……
“住口!我警告你:若再继续反抗──那我就只有把你弄昏,再给带回去这一途了。”
不管再怎么样难受,我还是猛摇头地一直挣扎,便发觉到缠在身上的藤蔓开始收紧。这畜生以为用压迫、勒痛我的方式就能令我服从吗?该死的畜生,想得倒美──我绝对会宁死不从!不过,就算再怎么样不断忍耐挣扎,却还是开始觉得喘不过、也吸不了气……似乎没办法再继续支持多久,自己就会将此被它弄晕倒过去。
“住手!”
听到皮卡丘的声音使我心头一惊,因为没气而渐渐闭上的眼睛,再度因为好奇而勉强张开──竟看到它正奋力将妙蛙种子强行塞进我口中的那堆藤蔓从我口中再扯出来,而在旁边的妙蛙种子则是一脸不可置信似的容颜……茫然的顿在空气中。
“咳咳奇……奇可……”
终于,口中被强塞进去的藤蔓都被扯出,也终于能够再出声的我登时咳了起来。
“皮卡丘你在干什么啊种子!你不是告诉我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回你的伙伴吗?”
“没错,我是说过……但用这种方式,找回的就不会是伙伴了。妙蛙种子,请你把它放开。”
听皮卡丘说完,妙蛙种子又是若有所思,接着想不到这顽固的家伙居然也点了下头──本来死死捆紧于我身上的藤蔓,居然也就在此刻一下子松开!我浑身瘫软趴平在地上狂喘,猛吸刚刚少吸的气……也同时感觉到身体已有些麻痹,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皮卡丘则不计前嫌的扶助我站起身子,不过我并未领它的情──只回应以充满警戒的目光,冷冷地、直直地、狐疑地,盯视着它。
“皮卡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除了武力你还能够怎么样奇克?”
带着豁出去的心情,我毫不客气的质问道──想着反正在它们这两只 PM 的武力底下,以现在的我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吧?可是我至少可以做到,在此情况下不遭它们戏耍与骗弄。
“或许我不能够怎么样,只能够让伙伴你离去……可是我依然要为主人试试看!试试看你所说的决心!只要你能够将不避、不还击的我给击倒──我就让你走!”
“皮卡丘你疯了吗?你都已经被伤成这样,还决定要这么做吗──虽然我不知道那些飞系的家伙,怎会把雷系的你给伤成这样;但是你这种决定实在太危险了……难道你打算用生命……!”
惊愕劝阻道的是妙蛙种子,同时我也发现到皮卡丘它的确浑身都是伤,且比妙蛙种子还要重的多。嘴角、眼角全渗出血来,似乎曾遭到重摔……此外背后还被爪子深划一道,在横跨在褐色斑纹上,血绽肉开──不过它还是能够忍住,没露出半点痛苦之情,反倒还能低声下气地妙蛙种子解释。
“妙蛙种子,可能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仍想要试一次看看……试一次看看,不要透过伤害而得到伙伴认同的方式,就像──我主人所希望的那样!刚刚我已经做出令她生气的事情,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做出任何她所不希望的事情……”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被伤成这样。你真的是──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再插手,全都交给你去解决吧。不过你得知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亦不会再多管了。”
“谢谢你的协助,妙蛙种子。”
妙蛙种子没再回应,仅对皮卡丘的道谢摆了摆藤蔓,潇洒地沿来路离去……在这片森林里的一条黄土道上,就只剩下我和皮卡丘。我不知道附近的其它 PM 都跑到哪去了?之前就被大嘴雀它们给赶跑了?还是被怕被后方的战争波及而都逃远了?我发现到,仿佛又是这个场景:那梦中翠绿青苍的森林、晨曦朦胧的阳光,它深深吸引住我,无法忘怀、无法挣脱。
“开始吧菊草叶,我的伙伴。用离去的决心,将我彻底击倒。这样我便让你离去,否则你必须答应我──留下来,跟我回去。”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决心!绝对不成为你这家伙便宜伙伴的决心!”
我扬鞭并厉声对它叫道,但仅于装腔作势想吓退它。虽知道这想法不太可能,但终究还留有一点期望……心里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伤害它,因为它也是我所喜欢的 PM。尽管不想伤害,但却还是伤害了。这似乎是现实底下一种必然,一种不得不的必然。
“啪……!”
“结束了吗?”它问道。
听到这话时,我不知道自己的藤蔓,已经抽到它身上多少下了?当首鞭抽下去后,我就一直不敢看着它……或许我只是一个胆小卑劣的家伙吧?被喜欢的 PM 逼迫,进而伤害喜欢的 PM 本身──这是一种怪异,但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感觉。无法摆脱,因为只要一有所迟疑,它会就这样直接逼问我道──让我不得不再攻击,可是却越来越不想去伤害……只因为它对我展现的诚意,已经越来越令我心理动摇。这时有一鞭可能是误打误撞吧?竟然正正击中它之前的伤口上,我听到它刻意压低音量的惨嚎一声,这一瞬间令我更觉得凄厉、心弦震荡。
“皮卡……结束了吗?”它再问道。
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去伤害它了!只因为能够听出它已为了我,受到很不轻的伤害──就最后一招,结束掉吧!倒下去吧!我凶叫一声,用尽全力朝它冲撞过去……它那声猛烈的呕咳让我隐然听到了它对我的决心所作出的要求:那个要求是必须把死亡,展开在它眼前的深刻决心。我却是知道这种决心,我拿不出来……就算是为了自由,我又真能够把它活活打死吗?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结束了吗?”它依然问道。
它再度缓缓爬起身,从遭我撞飞摔砸中的那颗粗树干底下爬起身──身子颤抖着,好似快将崩塌。看着它竟还勉强地蹒跚的走回到刚刚它遭受我攻击的位置上,带着那些我不忍卒睹的伤口却仅有喘息而没一声哀嚎……至此,心知已没办法再狠心发动攻击的我,焦急的眼泪直直流淌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样去逼我?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继续对已重伤成这样的你再这么做了啊奇克……”
我哽咽答道,绝望的答道。对于自己,已经不忍下不了手的身与心,感到深深的绝望。
“结束了吗?”没有回应,仅重复对我问道。
知道再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够紧闭上流着泪水的眼睛……对它用力地点了下头──没有再移动,也没有再说话。感觉到内心和身体在此刻似乎都已化为一座铜像,即便无法接受但一切还是结束了。一直、一直的坚持到此,想要取回自由的希望,还是结束了。如同当初抱着想从球里硬撞出到球外的幻想一样,始终还是不可能的吧?无法从被收服脱离成为未收服的身份──这或许就是命运对努力坚持于此的我,所做出的最后裁断吧?它走近抚模我头上的叶子,因为诺言我没有再反抗,只得顺从让它垂下任其轻抚。
“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主人真的很想要伙伴你,虽然原因不是很明白但我仍要尽力──为主人达成她想要的事情……这是长久得到主人爱护与照顾的我,所必须要对她付出的回报。今天你没有将我彻底击倒,同意屈就让我代主人收服,我很感谢。未来我一定会依照伙伴的身分去尽力保护你的!现在若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够协助我也将会尽力为你达成的皮卡。”
听到它这么说,我缓缓再张开湿润的眼睛,重新审视着它……想到自己在力量上敌不过妙蛙种子,在决心上又敌不过现在眼前的它──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恃的东西,可以再去讨价还价了。可是当发现到它眼里所存在的,并不是胜对败的傲慢施舍,而是一种关怀、对同伴的关怀时,我还是对它说出自己不想被关在球中的这项唯一地祈求。
“求求你……不要让我被关在 PM 球里面啊奇克……”
它听到脸色有些惊讶,然后又变得有些挣扎,最后则变得有些忧虑──但最后它终于还是,朝我点了下头。
“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的话,我可以为伙伴你达成──我一定会让主人了解并且答应不把你给收入球中的皮卡!不过你必须要知道:你的进化将会遭到主人取消,实力的提升也可能会因此受到阻碍……这些代价,你能够接受吗?”
“如果她能够接受我这种要求……我还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代价吗?”
带着无望的我惨澹苦笑的答道,心里清楚:若能多争取到任何一点自由的空间的话──哪会又去管需要再多加什么样的代价呢?
“你放心──我相信主人她一定会接受并且答应你的!”
听到我的这种回应,它倒显得有些慌乱──马上反应强烈地,忙为它主人辩护道。这一模样令我感到有些发噱,对于这些深爱自己主人的 PM 们,它们对于它们主人的说法会是什么?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尽管是无动于衷,但面对着看起来有点盲目且又有点激动的它,做为伙伴我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以表示不信任的同意;但就在这时候,我却反倒联想起了大嘴雀──它为我付出的心血,很显然的已经全部都白费了……
(终究要被收服啊,那些意志不够坚强的软弱 PM 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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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奇克叶 于 2016-1-19 21:34 编辑 ]